在港口的徹骨海風中笑意迎接海外旅人的深秋,在星海的會展華廳中熱情接待到訪賓朋的仲夏,慢慢湊成我的濱城四年。暫住他鄉總是要辭歸故裡,在裝點行囊徹底離開之前,我應承下軟交會展商接待的差事。或許,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數家珍地講述城市的滿清舊聞,講述城市的百年發展。
想想,多少次走過綿長浪漫的濱海路,多少次走過人聲鼎沸的青泥窪,多少次走過曆史沉澱的的中山廣場,多少次走過頂尖現代的東港區,多少次走過風煙猶存的旅順口,我慢慢把自己當成土生土長的大連姑娘,喝濱城的酒,說濱城的話,把這座城市百餘年的滄桑講給到訪的人,把對這座城市濃郁的愛傾注成一磚一瓦的城市記憶。
我辭歸,這座山海相望的城市依舊演繹出星海滿情的浪漫,正如金石灘夕陽下的情侶穿着白紗西裝。柔情與灑脫還是濱城人的标簽,聲嘶力竭地為愛過的那片綠茵呐喊,聲嘶力竭地為愛過的那個姑娘助威。我喜歡這座城市性格鮮明的人們,無論是花鳥魚市略懂英語的海鮮大媽,還是人民廣場英姿飒爽的美女騎警,還是路邊串店高談闊論的土著大哥,說着小漁村到大都市的巨變,罵着水漲船高的房價物價。真實得不遺餘力的人們,湊成這座城市最好的風景。穿着最顯眼的衣服,吃着最肥碩的海鮮,這樣的濱城氣息,辭歸幾代人,也傲骨留存,正如百年城雕繼往開來的腳印,傳承百年,生生不息。
我辭歸的這座城市,即便曾在炮口下鮮血淋淋,曾在鐵蹄下瑟瑟發抖,但終究矗立在黃渤海之濱,成就璀璨的北方明珠。我曾帶着友人走到雞冠山,也曾帶着外賓走到星海灣;我曾和同學訪過萬忠墓,也曾和同學訪過老虎灘,從曆史走進現代,讓我對這座城市更難舍難離。不僅僅因為我的腳步在這裡延伸向遠方,更是我在這裡留下太美的年華。
四年間,我曾千百次往返濱城和家鄉,從遼東半島号到和諧号動車,時間一短再短。然而,我此次辭歸,再難和這座城市同喜同悲,再難和這座城市的人共訴衷腸。我不說不舍,隻是辭歸,因為濱城永遠不乏飽有我這般熱愛的年青人。
【作者為外國語學院2011級英語(國際貿易) 專業畢業生】